倪水通 :砚边随笔(艺语) 五

偶然欲书或胡涂乱抹，放胆忘我处，天、地、人、神在不知不觉中遇合，胸中丘壑一气呵成，元气淋漓间气息、韵致、意味不期然而然。时而讨得性近者二三人神飞扬，思浩荡：“白石老人似与不似，黄老宾翁远似近不似，仁兄宗尚有甚说是”？ “余性爱山水，心境意造，诸相非相，莫可名状耳”；“岂非无中生有，莫名其妙”？“画者自成家法，非踏越古人理法之外不可”；“有道是越是不像越是深情，越是不像越是见我，越是不像越是魂魄”；“古贤有言点墨落纸，胸中廓然无一物，然后烟云秀色与天地生生之气，自然凑泊，笔下幻出奇诡”；“岂有此理，说也不信，真正妙绝，到者方知”；“常行古道崎岖不觉身至险绝，时读先贤奥论无意步入高深”；“德缘道成陈化迹秋毫无口难言非龙非鱼，艺假书就合鬼神篁管有眼可见或善或恶”。

江浙久违，丙申偶度，幸领略先贤圣处：宾翁艺馆，凤眠旧居，更新筑木心书屋。钱塘潮涌，诗艺无际，软语地偏得强主。

宾翁先生“远似近不似”較白石先生“似与不似之间”氣格要大，當指大家氣象。

古有边塞詩 ，我畫關山月 。 華國添新歲 ， 遥祭英烈魂。

但凡书法功夫亏欠之画家，其作多碎片化。

造境观象， 坐究大荒。 借物写心， 神之所畅。

当代艺术领域的“料理”方式出现过于精神矫饰的现象，可称得上是五味杂陈的“百家争鸣”。难怪有识之士在说：“根本都不是那回事！”其实书坛画界确有年迈老龄而力不从心者的重复操持，也不乏“江郎才尽”的名人名家，更有甚者本来天资不济，靠拉邦结派相互吹捧自欺欺人之徒，长期混迹于中坚团隊甚至充当领军人物。当然亦不乏“勇猛精进”的当代先锋人士，尤其是某些罕见的地方年轻才俊，出手不凡之作咄咄逼人，可谓“皱凤清于老凤声”。然而“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”。当今文艺阵地“有高嶺，缺高峰”的现实景况发人深思。

我在想：网络时代形形色色的文艺传媒不必套路沿袭，更不必与同行赶时髦拉升点击率，要有自家独创品格的高度与深度。当然采编的文笔哲思与审美眼光至关重要，然艺术的审美眼光是与生俱来的，见多识广人云亦云不一定天性高明。至于水墨品格高下，民间有道是：“不怕不识货，只怕货比货”，其实终了靠的还是慧眼发现与个性选择，让艺术品的“真善美”与“精气神”去感染人打动人。最忌相互攀比而又大同小异“放之四海而皆准”，打扮的再漂亮让不认识你的人去看。

现如今热爱书画者群附庸风雅者众，而真懂纯粹典雅艺朮者寡，境内一些重建文化殿堂“有庙无神”的现象与迅猛发展的城市群、都市圈建设不相匹配，诚为一大憾事！文艺界同仁包括文学艺术、群众文化官员理当为“文化名城”建设用心发力，挖掘传统经典文化，营造“强沉浸感” 的文旅高地。

今日无事，遂于故纸堆里翻腾，忽见印刷厂友人多年前为我设计的画册初稿淘汰资料，不觉一种怀旧的愉悦荡起初心，笔迹也，墨象也，心仪也，俱往矣！大凡朋友间一旦遇此情境，总会流露出惭愧、谦逊之语，据悉省城就有一位名家对其旧作曾与人言“惨不忍睹”！其实，初涉书坛期间难免会有不堪入目的地方，其实亦不尽然，恰在其时作者往往会如“瞎驴吃草样，见便下口”， 是会弄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另类。我以为这些稍纵即逝的东西，少了些法度的尊严，且不论美丑倒有几分似是而非、生拙而无套路的别样品性，我觉得这当是“初出茅庐” 者十分难得的“前科”与“初心”。

作者倪水通 ，1944年生于洛阳，又名维灿，字禹工，号枕洛斋主、十三太岁富翁，洛阳美术院院长，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。

艺朮创作理路：神会古贤，卧游山川，以书入画，意造境生，无计工拙，畅神自娱。偶然欲书或胡涂乱抹，放胆忘我处，天、地、人、神在不知不觉中遇合，胸中峰谷一气呵就，元气淋漓间感觉的未一性不期然而然。时而讨得性近者二三神飞扬，思浩荡：“白石老人似与不似，黄老宾翁远似近不似，仁兄宗尚有甚说是”；“余性爱山水，心境意造，诸相非相，莫可名状耳”；“岂非无中生有，莫名其妙”；“画者自成家法，非踏越古人理法之外不可”；“有道是越是不像越是深情，越是不像越是见我，越是不像越是魂魄”；“古云点墨落纸，胸中廓然无一物，然后烟云秀色与天地生生之气，自然凑泊，笔下幻出奇诡”；“岂有此理，说也不信，真正妙绝，到者方知”；“常行古道崎岖不觉身至险绝，时读先贤奥论无意步入高深”；“德缘道成陈化迹秋毫无口难言非龙非鱼，艺假书就合鬼神篁管有眼可见或善或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