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半皆是狗血八卦？什么才是热搜该有的样子

北京日报客户端 | 评论员 杜梨

眼下各平台的热搜榜质量普遍下滑，陷入鸡毛蒜皮当中，这恐怕是很多人的共同感受。一榜之上，明星着装、狗血八卦、影视剧情之类几乎占了大半，时事新闻、严肃话题等却被挤到了犄角旮旯。

平心而论，平台热搜固然未见得必须是“硬新闻”，但“看热搜”毕竟已成为很多人获取信息和观点的重要渠道。如果说曾经的热搜榜让人觉得不能错过，那么如今则颇有些食之无味。满目“女星裙子”“鲜肉恋情”，入耳“东家长西家短”，手指上下翻飞、时间耗了不少，最后却只剩下一地鸡毛、一身戾气。

注意力本是稀缺资源，占用大量注意力的热搜榜，信息量、含金量为何越来越低？流量经济指挥棒是绕不开的一环。在流量至上的思维下，有些平台只计流量、不问对错。有人热衷轻松娱乐，平台便大肆推荐无关痛痒的“垃圾食品”；有人大有猎奇之心，刺激感官的低俗内容便顺势安排；“吃瓜群众”爱看狗血八卦，那么再离谱的“人咬狗”也可天天奉上。此外，平台还通过算法精准识别用户喜好，定向投喂相似内容，将用户牢牢包裹在信息茧房之中。诚如学者所说，平台借助算法技术的“伪中性”追求利益最大化，直接推动流量至上思维盛行。而在表面被迎合实则被俘获的位置，用户得到的，不是丰富是狭隘，不是纠偏是固化，人性弱点被不断放大。

更值得警惕的是，被流量所裹挟的，远非几个热搜榜而已。不乏自媒体、大V乃至机构媒体同样在流量驱使下，充当了“鸡毛蒜皮”的放大器。或是强蹭热点，东拼西凑信息、粗制滥造文章收割流量；或是编造故事，摆出一副“世事悉知”的样子评判一番；甚至干脆看热闹不嫌事大，搬弄是非、各处引战，只要热度上升就是胜利……把人家的热搜榜当作自己的流量引入池，看似轻松，但如是循环，关注参与热搜的人越多，也就相当于把“议程设置”的权力全交给了流量，那些迎合人性弱点和社会情绪的东西，就越会牢牢占据舆论场C位。

热度与关注并无原罪，但不加选择、缺乏引导的流量一定是劣质的。轻松娱乐当然要有，也不是时时事事都要追求深刻。但如若整个社会的关注度全被狗血八卦透支，又有谁来讨论时代的困惑难题、聚焦社会的真正关切？强化网络时代的“议程设置”，机构媒体尤其主流媒体必须坚守职业底线、展现专业操守，影响力巨大的平台，也必须明晰社会责任，优化算法、加强引导，让热搜榜展现出值得讨论的真问题。

拒绝“流量陷阱”，把有限的注意力资源投入到更有意义的议题上去，这是避免流量劣质化的重要一步，也是构建理性舆论空间的重要一步。